在某一个业务场景下,春节期间,红包总请求数次数达到十亿量级,其中恶意刷红包占比近20%。腾讯安全方面的分析称,平均每10个春节红包,就可能有两个被羊毛党刷走,今年春节的红包大战盛况空前,八大互联网厂商加入混战,共同用营销资本堆砌起了一个高达40亿元的红包蛋糕。

    今日头条、微视、快手、支付宝等巨头都参与其中,但他们不是被羊毛党薅得最惨的,百度才是。有分析称,百度红包由于金额较大,自动化薅羊毛成本低,成为职业羊毛党最爱刷取的目标。春节期间各大厂商的红包热度指数对比。

揭秘黑产薅羊毛成本低赚钱项目,赚取高佣金月入过元收益

    当时,腾讯安全部门的李徽民正在位于广东深圳的后方作战,时刻盯着后台羊毛党动态数据,“某视频的红包活动提前了,被人搞得不行,当天早上发现,我们立马反馈给他们,下午就把身份证和人脸识别技术用上了。”启用人脸识别和身份证,只为了一件事:你得证明你是你自己,且是真人。

    道高一尺,魔高一丈。李徽民和他的团队在提高安全风控的门槛,坏人也在提高他们的破坏手段,双方都在提高等级,这是一个相互攻防的过程,也是一个平台公司与行业病态抗争的过程。

    很多人认为单纯靠机器刷量是黑产领域最高级的行为,但在李徽民眼里,人头流量才是最高阶的流量造假术,最低级的造假术反而是单纯靠机器刷量的黑产行为,稍微高级一点,会采用机器+人工的模式挖掘流量。

    后两者被放在低级流量造假术行列,是因为容易被风控团队侦查、监测出来,用户是否活跃、IP是否正常、设备是否正常……都能在后台显示出来。人肉流量则不一样,它剔除了机器带来的非自然访问数据,一些黑产大鳄制造的刷量平台能模拟正常用户行为逻辑,爬取平台利益。

    赵鎏在网上搜兼职时,一位老乡向他推荐了一个叫“挂机”的活儿,只要把用户账号授权登录在一些挂机平台上,供平台方用于刷阅读、刷投票、刷点赞等刷量任务,就可以赚取佣金,一个月两百块,刚开始尝到甜头后,赵鎏连着用家人的身份信息注册了账号,拉人头也赚了不少钱。每个月就这样挂着,只要平台不倒,他们就没事儿。

    像赵鎏这样的网络挂机用户已达到百万量级,且集中在近年来不断被开拓的下沉市场中。他们获知的游戏规则是注册账号,挂着赚钱。背地里,平台用他们的个人信息去做什么,他们并不知道,他们的一个小举动,极可能影响着互联网时代的大流量浪潮,操控账号的地方叫挂机平台。想要搭建一个挂机平台不难。

    2017年,何聪在技术交流群里接触到群控和一些刷量渠道,从中嗅到了商机,辞掉工作,开始亲手搭建,他陆陆续续购置了一百多万份实名身份信息,用于注册和解封账号。平台扩张,用户增长,他又收购了约一万部二手手机,用来养号,手机大多是iPhone低配版,利于刷手机系统,重复使用。挂机平台的基本资源结构,图片来自腾讯安全部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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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一年的时间,就有一百多万用户涌入他的平台,设备信息超过120万条,亿级流量频频出现。

    据腾讯安全方面追踪分析,该挂机平台发展至今,平均每个月为需求方“贡献”单一平台阅读量1亿+次,增粉500万+个,投票630万+票,何聪的挂机平台属于比较高级行列,采用“真人+群控+挂机”的模式,连接广告主和平台方,承担着“中台”角色。

    这个模式的含金量之所以高,是因为真人身份难以被反监控系统检测出来,何聪可以直接以佣金方式招揽像赵鎏那样的人拿到真人账号,在平台上养着,群控和挂机则解决了人工刷量效率低的问题,何聪可通过系统自动化集成的技术,实现一台电脑操控多台手机、多个账号批量操作的行为。

    腾讯安全方面调查发现,人工流量有两种模式,一种依附在聊天群里,派单员在专门的群里说,“单子来了”,发一个红包,投手抢红包并完成任务,单笔营收不高,“他们主要做量,量大收入就多。”腾讯安全平台一位工作人员称。

    另一种模式依附在网站、App或自媒体账号里,一些平台第三方服务机构为了给甲方公司展示亮眼数据,会将任务发布到这些平台,刷量人员或者挂机平台接到任务后,可自主选择任务,并截图上传。

    这类模式的报酬方式不采用佣金发放,而是以点券下发的形式获得“信任”,模式不同,但他们都是活生生的“人”,只要这一点,就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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