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聪的挂机平台就像一个信息集散地,广告主、挂机者、商业平台……各方动态都能在这里瞥见,前方需求不断,后方加大力度持续刷量,每月用约 100 万的佣金打发赵鎏们,200 多万收入自己的口袋,年收入 2000 多万不是问题。

 

你可能想象不到,操控这一切的人,只有两个,何聪亲自维护平台,另外一人是客服,负责资金提现和账号托管的咨询售后工作,如果赵鎏的野心足够大,商业头脑足够灵光,他可能会成为像郑霍那样的“号商”。


郑霍手里有无数个账号,腾讯安全方面透露,郑霍以倒卖账号资源为生,何聪是他的合作对象,郑霍已经在何聪的平台上挂了五万多个账号,高则收入破五万,少也能入账一万元。

 

这些坐享其成的大佬一般不会直接参与刷量,只要有利可图,自然有人趋之若鹜。腾讯安全方面还曾原过一个人工刷量团队内部结构关系,共分为五个等级:头部接单员、高级派单员、一般派单员、前线派单员和投手。

挂机平台倒卖账号资源产业,利用信息集散地刷量月收入破五万

各个级别代理关系结构图,图片来自腾讯安全部门,马洲是一个自媒体大V,月入百万。他的收入可不是来自内容创作,而是刷量。他混迹自媒体圈,积累下众多人脉,要帮得帮,要收钱得收钱,源源不断的单子就上手了。

 

20 岁出头的赵鹏是马洲的下线,也就是高级派单员,自己手底下也有人,在抖音、微博、知乎等业务线上,都对接一个专业的刷量服务商,去年 6 月,他用 5 天时间,帮一家头部视频网站的一部古装网剧,刷了五千万的播放量,最后拿到了 13 亿的总播放量。

 

腾讯安全方面调查发现,在赵鹏之下,是一个叫方璐的孕妇,月入 8 万,号称掌握百万水军,一呼百应。她专注于投票注册和推广业务,想要让她接广告任务,你必须是她的熟人,否则一概不碰。

 

冲在最前线的派单员叫杨芷,脾气火爆,管理着多个接单群,制定 20 多条群规,禁止交谈、禁止发布和任务无关的信息,严格管理每一个成员。一旦有违规者,先破口大骂,后踢人。

 

在她的严格管理下,所有接单群井井有条,群成员犹如铁军,所有人只为金钱服务,哪里有单子,就往哪里冲。他们被称为投手,干着最穷最累的活儿,腾讯方面的数据显示,我国刷量产业的人员规模达到了 300 万,其中,以网站、App、自媒体账号为根据地的从业者约 200 万;以聊天群为阵地的人员超过了 100 万。“这些都是人肉的,后面都是真人,不是死账号。”


李徽民说,他们有专门的人去做黑产大数据挖掘和分析,在实际业务场景上验证后,得出了 300 万的结果,刷量从业者中,年龄集中在 18 岁~40 岁之间,本科学历人群占到了 60.43%。网赚群体中,国内多分布在广东、山东、河北和河南,海外主要分布在马来西亚、美国和韩国。


除了人工之外,还有更为高级的做法,腾讯安全部门的工作人员赵明说,一些第三方合作商会借着和主流 App 厂商合作的机会,嵌入恶性 SDK,他们是这样做的:先以正当理由拿下这个单子,当项目正常开展后,再把镶嵌在一个 App 里的恶性 SDK 启动,比如自动下载 App、自动接收黄色广告。

 

很多手持安卓机的人,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,自己的手机莫名其妙多了好些 App。原因就在于此。“一二线城市容易被发现,那些厂商就不会去触发恶性SDK,还有一些机型他们也不会投放,比较新的手机,系统也比较新,安全性能做得比较好。”


赵明说,那些厂商会投配置比较老、性能比较低的设备,容易侵入。“我们现在讨论如何对抗黑产的网络技术其实是干好事,但黑产也在用大数据等各种手段干坏事,技术本身没有善恶,是用技术的人出了问题。”赵明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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